Wednesday, May 27, 2009

夜半驟雨

昨晚
突然下起雨來
那種突然的清脆雨聲
每次都引起我的聆聽

好像
一種突然打破黑夜沉默的
訊號
想傳遞些啥
卻又似乎只是
沒有節奏的鼓聲

來的很快
去的很急
唯有無法睡去的寂寞人士
可以理解那驟雨的訊息
還是
只是
同樣紊亂的思緒罷了

----2009.05.27

梅雨鋒面來了,最近又是陰雨綿綿的日子,在戶外淋著雨是一種感受,在室內聽著雨又是另一種。有一種來去很迅速的陣雨,常常把我在睡夢中喚起,總是會靜靜著聽一下雨聲,好想聲音中藏著某種節奏等著我們發覺,忽大忽小、忽快忽慢但卻快速的結束。

拿起吉他藉著雨聲彈下了些簡單的旋律,真是苦了我的鄰居,半夜的雨聲已經夠擾他們清夢了,還加上一個無聊的男子拿著吉他彈著無聊的旋律。


Monday, May 25, 2009

口罩

這週末去了北美館看了『世外桃源』的展覽,展覽中看到許多戴著口罩的人,剛好今天看見歐美人士戲稱日本那人人一口罩的作法是『偏執狂之國』,也讓我想到那天看新聞評論節目一個旅居美國的小姐call-in進來說美國的防疫很糟糕,因為都沒有鼓勵大家戴口罩,反而她與她先生每天戴著口罩被當成怪異的人。所以~~~到底該不該戴口罩?

首先~讓我們想想口罩的功用吧,當然一般的口罩用處可能是防止飛塵,也就是平常可以看到的騎機車時帶的口罩(就是通常會有可愛的圖案那種~~ㄏㄏ),這類型的口罩通常只是一些防止粉塵的作用,所以跟病毒防治無關。那~~一般的活性碳口罩呢?這些口罩內層帶有活性碳,而活性碳具有吸附的作用,也就是它可以把一些微小的物質吸附到活性碳上面,進而製造內外的隔絕環境。當然這樣就有一個問題?是要隔絕內傳到外還是外傳到內?當然~~已經具有病毒的病患應該要戴上口罩,這樣的作法是防止病患體內的病毒散佈到空氣中,因此這類口罩的設計多半是吸附口鼻物質散佈出去。

當然~~很多人會戴一些專業級的口罩,這類口罩除了一般活性碳之外,通常還會有隔絕氣體的密合度,所以長期戴上類似N95的口罩會造成一些缺氧的現象。而且一般醫療場所使用這些醫療口罩是不重複使用的,因為暴露在高感染源中,這些具有吸附力的口罩在使用後並不安全。

因此我覺得現在很多人或許是因為擔心,往往口罩不離口,不過其實很大多數的時候根本沒有功效,甚至~~你吸附了更多的物質回家,因為你重複使用這些口罩,不也是讓自己暴露在累積感染源中?我不是一個醫學專家,只是想想這些的事情其實我們都應該好好想想,與其像個『偏執狂』般的每天戴著口罩,不如勤洗手來的具有防疫的功效。

這次的H1N1流感恐怖嗎?當然,因為他是與當年西班牙流感類似的病毒,但我們應該用更適當的方式保護自己,而不是恐慌性的跟著電視媒體起舞(我覺得這些事情都是電視媒體在不當教育下所產生),真正具有保護自己力量的,或許只有知識的勇氣吧。

Friday, May 22, 2009

說教

我算不算一個愛說教的人?其實我個人覺得不是,因為對於明顯不想討論的人,我完全懶的浪費我的口水。

辦公室裡面有一位同事,他很喜歡講各種大道理,或許這是資訊網民的通病,每天上網看許多的網誌,所以也累積聽了不少『消息』。所以當有同事開始煮從Cosco買來的咖啡時,他會開始說『你一點都沒有公平貿易的精神,你知道多少咖啡農生活困頓嗎』,但~~我持續看著他喝著非公平貿易咖啡。當講到環境,他也會振振有詞的說『你們知道地球環境受到很大的傷害嗎』,但我也依舊看著他做了許多不環保的例行事務。

其實我不喜歡說,因為我覺得當一個人真心想要改變才會聆聽,因此大多數我就想辦法自己去做,我跑遠一點買公平貿易的產品,我盡量騎著單車上班,減少使用衛生碗筷、塑膠袋等東西,但~~我從不會對一個不這麼做的人說教,因為我覺得那一點用都沒有。或許慢慢地許多人會覺得我是個無趣的人,因為我其實不太加上這種『展現知識』的對話,對我來說不去行動的知識不如保持無知,所以某種程度上在上班領域的同事大多覺得我是為冷漠的人。

在面對不同的人我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表情,所以當我聽到有人說我很瘋狂、有人說我很無趣、有人說我很沉默、有人說我很健談......我完全都同意,因為我的表情不是固定的,是看著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表情,至於說教~~~就留給需要掌聲的人吧。

Thursday, May 21, 2009

Death Metal

那天無聊租了一片白爛的日本DVD回家看,片名是『重金搖滾雙面人』,電影內容是講述一位喜歡純愛音樂的人卻意外的在Death Metal音樂中大紅大紫,在面對自己喜愛的音樂跟自己受歡迎的音樂間的心理掙扎。嚴格說~~就是一個搞笑片,不過~~讓我想起一些有趣的往事。

其實嚴格說來我不太聽Metal音樂,所以那種Trash Metal與Death Metal我更是少碰觸,不過我從不會去覺得喜歡這類音樂的人不正常,那天看到一半女友突然說『我覺得喜歡這種音樂的人都很奇怪,不知道他們在想甚麼』,嗯~~其實只是不願意去了解吧~~ㄏㄏ。

對我來說搖滾樂就像一個對生命充滿熱情的人,用著自己的音符希望改變這個世界,而重金屬變成希望用更理解這世界負面的觀點去警惕這個世界,因此同樣描述戰爭,或許搖滾樂手會唱出和平的美麗希望大家拋棄彼此戰爭的心,但metal樂手呢?告訴你血腥的戰爭實際狀況,告訴你人性中存在那不美好的一面,或許~~你會有所覺悟。

這沒有對與錯,就如同歌雅的黑暗畫風與梵谷的色彩鮮明的畫各有作用,只在於你可以跟哪種藝術產生共鳴。為何會想到這個呢?因為這讓我想起以前大學時期的一個學姐,嚴格來說她跟我是同一屆的而且不是跟我同系(她好像是轉系降一級,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因為社團的關係所以認識。

這位學姐是個有趣的女生,她穿著的十分時髦而且很喜歡穿短褲,重點是她喜歡聽很『殺』的音樂,舉凡各種會讓鄰居報警的音樂她的接受度都很高~~ㄏㄏ。但有趣的地方是或許人先天存在那種先入為主的觀念,這樣一個『奇怪』的女生常常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尤其是很多讓人聽了不舒服的猜測,『她私生活一定很亂』、『她一定男朋友一個換一個』....等等的流言從來沒少過。

記得有一次,因為那個時候成大的女生宿舍是有門禁的,有時候大夥會到我住的地方喝喝啤酒看看音樂錄影帶,那天碰巧社團遇到她,所以我邀她一起去(好吧~~我也是人家背後很多流言的~~哈)。一群朋友酒酣耳熱後慢慢散去,因為她回不了宿舍所以我讓她在我家睡,因為我有兩個房間,一間是睡覺的,一間是放我的吉他、音響、電腦等等的音響室,而這間是有隔音的。

原本我讓她去睡床,我要去音響室打地鋪,不過她卻說她對於可以大聲的放metal音樂睡覺比柔軟的床還有吸引力~~ㄏㄏ,所以只好給她打地鋪了,不過我也領教到所謂狂熱分子的厲害了,那種音量我覺得如果我在裡面應該是被震暈的吧~~~哈。第二天早上我載她去吃麵,聊了一下天其實我覺得她是很單純的人,單純的喜歡聽metal,單純的喜歡穿清涼點,其實她並沒有得失到任何人。(不過她麵裡面加辣椒的量嚇到我了~~~哈)

想當然爾,經過這樣的事件關於那晚又有很多的流言,我~~其實也懶的解釋,反正該相信的就是相信,不相信的~~何必多說。對於一個跟自己喜歡的音樂型態、生活方式甚至價值觀不同的人,如何展現完全的尊重是很難的課題,人總是覺得自己是正常的,與自己不同的人一定有些毛病~ㄏㄏ,但往往能夠看到跟自己本身文化、價值、樂趣相異其趣的人,才真的可以發現這個世界的美好。

我還是不常聽重金屬音樂,不過我完全可以接受喜歡他們的人,甚至~~某種程度我可以體認到他們的狂熱,這個世界有各種不同的人,所以這個世界才會有趣,這個世界之所以混亂是因為有更多的人覺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才是正確的,他們會要求別人過他們的生活。至於我呢?我不在乎你怎麼看我(大學時期有人說過我可能是風流的傢伙、可能是大男人主義、固執的偏執狂...等等),因為我也不希望用我的眼光來評斷你,畢竟~~這個世界上我們都是平等的,我~~總有奇怪的權力吧~~ㄏㄏ。

不可能的任務

最近公司裡面大家快被『高層』搞死,因為這些出一張嘴的人美其名叫規劃者,不過卻嚴重缺乏規劃的能力。

我們的產品其實跟多媒體播放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只是或許是因為PMP這類多媒體播放器看起來很炫,所以上面的主管與設計者就想要我們的產品可以看多媒體,這也沒有對與不對的問題啦,只是問題在於~~我們的硬體設計無法承受多媒體的負擔。

讓我這樣比喻吧,就像是上面要我們參加F1方程式賽車,然後製造車輛部門的人說其實一台車子可以儘量縮減成本,不一定要花這麼多錢才能動,嗯~~所以老闆就說~~好,那先作cost down。但因為要比人家快,所以老闆轉頭跟選手說『要跑得比人家快歐』。所以結果是,我們用了一台Nissan march要去比F1方程式大賽。

上面的比喻很可笑嗎?不~~這種事情天天在台灣的科技業上演,March與F1賽車本身都沒有錯,錯的地方是我們把他們不適合的結合,而當產品開始不如預期(預期本身就是問題的根源)的時候,上面的『高層』就開始檢討~~是不是我們的工程師太差勁,嗯~~其實這也無所謂,反正一個能夠用牽引車引擎改裝成F1賽車的天才也不多,所以重點是當我們的環境中存在著『一般正常』的工程師,我們如何在產品的規劃上做出一個適合的設計。

最近主管一直質詢說為何多媒體播放效果這麼差,我大多冷靜的回答『我們的CPU時脈不到400MHz,又沒有DSP或是co-processor的協助運算,這樣的效果是正常的』,不過我通常會得到一種會讓年輕工程師抓狂的答覆~~『我還以為你很厲害能夠有好的效能勒,結果效能還是這麼差』。以前年輕的時候或許或有點不是滋味,也看過很多年輕工程師受不了這些『詭異』的譴責於是跟主管吵,只是現在的我大多是笑一笑然後離開回自己的位置做自己的事情,因為我知道我不是那種可以把march變成法拉利的天才,只能祝福他們可以早日尋覓良駒~~ㄏㄏ。

其實或許這也是我越來越想離開科技產業的原因之一吧,因為常常要面對這些『不可能的任務』,事先跟他們說會有問題,主管或許也只是覺得是工程師懶,只要努力加班不睡覺,問題自然水到渠成。於是乎~~更多的失敗一直發生,身為一個工程師,也只能認命等待下一個不可能任務。

Wednesday, May 20, 2009

老房子之淡水篇

最近淡水老街並不平靜,或許對來來往往的遊客來說依然是吃吃喝喝的河口老街,但其實~~這條老街正在凋零。慢慢的變成被戲稱為『沒有老房子的老街』。

週末沒有特定安排行程,順便拿了幫朋友買的咖啡豆來面交(哈~~~這算好賣家吧,親自送到府耶,不過~~我應該算宅即便~~噗)。坐捷運到淡水後沿著那曾經熟悉過的老街,走進熱鬧的街道卻沒有一些古早的氣息,唯一還留有一些懷舊味道的建築,也漸漸消失在人們的注意眼光中。這淡水戲院是我曾經進去看過電影的地方


老街上稱的上老房子的建築已經沒有了,只有一些不算現代的建築(就是那種醜醜的水泥大方塊)還可以讓人一撇。


福佑宮當然是老街上最值得注意的老建築,不過~~剩下福佑宮孤零零矗立在老街也是一種悲哀。(PS.那個在淡水長大的小鬼,竟然說不知道福佑宮是哪座,ㄑ~~自己找時間去媽祖面前跪)


其實這種拆除老房子的動作不停的上演,在一旁就看見一間老房子又消失了,只剩下倚靠在一旁大樓的殘影。


馬偕博士對於淡水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物,來到淡水怎麼會不去看看馬偕的醫館與禮拜堂呢








對應著歷史的禮拜堂,這拆拆蓋蓋的工業化轉變,真的是淡水人所要的?


跟朋友(記得要去媽祖面前懺悔)見了面把咖啡豆交了貨,賺到一頓『阿給』~~哈。於是我開始這次旅程的主要目的:重建街。淡水重建街是淡水古早街道的一條,據說建立的起因是因為當時八里城發生水災又遇到失火(會不會太慘),因此大批居民越過海口來到淡水地區重建家園,因此這街道便被命名為重建街。原本要從福佑宮旁重建街的頭往上走,不過因為那個好吃的阿給讓我從中山路這邊切進去,在吃阿給的地方對方看見另一棟老房子,看來已經廢棄,看門口似乎以前是育幼院。


於是我變成由上往下走重建街,進到重建街就看見一些老房子,雖然都已經廢棄,但那泛出的古代氣息不就是老街存在的價值,儘管在許多人眼中他們就是被淘汰的破房子,我們是不是可以有另一種的思維來重新省視他們呢?




重建街31~37號這四連棟是清道光年間的建築,使用的磚瓦均是從大陸內地送到這邊,可見當時也是個大戶人家,建築樣式十分的講究。






走著走著看見淡水社大在重建街上掛上了一些舊的淡水景色照片,看看這一眼望去的屋瓦配上遠方的觀音山,不難想像為何當年陳澄波每年都要來淡水寫生,因為美景伴隨著濃濃人文的氣息,才是淡水應該展現給世人的觀感。


抬頭看看現在的淡水景色~~ㄟ~~你是不是像我一樣想拿個橡皮擦把那棟房子擦掉。


其實重建街與一旁的清水街存在許多可愛的小巷弄,清水街原來是『米市仔』,因為充滿許多『土壟間』(不知道這是啥嗎~~就是碾米廠啦~~ㄏㄏ),主要是因應人數越來越多的淡水聚落米糧的來源,所以清水街原本名稱是『米市街』,也因為是商業街道,所以原本清水街是以『亭仔腳』型態存在的商業街道建築,不過這樣的景象在現在的清水街已經不復見。下面是重建街在紅樓附近的巷弄


紅樓~~很有名的景點,應該不用我介紹了吧


繼續回到重建街看老房子,看到這霓虹燈就知道這裡以前是理髮店(剃頭毛店~~ㄏㄏ)


重建街14號是民國19年建立的老房子,現在是布袋戲主題館,挺有味道的一間老房子。







14號旁有一棟廢棄的老宅,門前還有一個平台可以遠看觀音山,以前的人傍晚的時候,一家人坐在這裡吹著舒服的海風聊聊天一定很舒服,只是現在的情景~~~吼,害我又想拿起橡皮擦把那些討厭的電線擦掉。










從這邊我走進了清水街,因為有一棟看來是以前的土壟間還沒有被拆除,於是進來看看。




這碾米廠對面有一間已經被拆除的建築,不過留下正牆面,牆上大大的『陳永隆』三個大字引起我的興趣。滬尾在清朝時期曾經打了一場有名的戰役,就是『中法戰爭的法軍攻台戰役』,在清朝對外的戰役當中,這竟然是唯一的一場勝戰,在1884~1885年間,法軍攻打台灣,由基隆打上岸,當時總兵劉銘傳採取讓法軍上岸但守住獅球嶺,重軍搬回滬尾(淡水)固守的戰略,最終把法軍擊退。這~~跟這老宅有何關係呢?當時的劉銘傳軍隊中自然有各路人馬,包含從內陸調來的兵馬,而台灣本地軍的督軍就是『陳永隆』。


不知道這房子跟當時這位本地軍督軍有何關係,不過卻也只剩一個牆面供人緬懷。重建街頭那一段的石頭階梯或許是很多淡水老人的回憶,前陣子台北縣政府要把重建街給『重建』,要把這些具有許多歷史味道的邊牆與石階,改成更『現代化』的水泥牆面與階梯,不過當然地方文史工作者也不會同意,一連串跟政府的抗爭目前還在持續中。前陣子這邊還舉辦了創意市集,希望這些老建築能夠有更多的創意加諸,拆掉他絕對是最糟糕的選項。


在接近福佑宮的地方有一間古早的商號『許順記』,以往附近有十來間店舖賣著各式物品,現在只剩下這昭和年間賣金紙的許順記了。


這萬應同善祠屬於陰廟體系,主奉孤魂野鬼,這裡也有一些鄉間趣聞發生,是個有趣的景點。


走回那沒有老味的老街繼續往河口方向走去,因為此行還有一個景點要去探訪,這幾個星期抗爭的很激烈的日本四連棟警察宿舍,他位於舊淡水漁港旁的廣場前方,約是老街郵局附近。這個日式的建築採取黑瓦(黑瓦技術是由日本人帶進來,傳統建築為紅瓦)曾經是陳澄波畫作『淡水』的一景,這幅畫在蘇富比拍賣以1億四千四百萬台幣賣出,但畫中的老宅卻在現實中要被號稱文化縣長的周縣長拆除,這~~不是很諷刺?這棟建築歷史可追碩至清朝年間,後來日本人用黑瓦整建,留下現在的外觀,歷經不同政權的交替他依然矗立在那邊,卻因為一個『觀光資源活化』的大帽子要把他拆了,如此的價值觀怎有文化可以銷售?










一旁荒廢的舊淡水港依稀停泊了數艘漁船,靜靜的隨著波浪漂移,彷彿看著曾經熟悉的淡水~~赫然發覺自己已經不在屬於這個新的時代,就像你我的純淨的心,在這個工業化的時代,早就已經『過時』且必須『重建』了吧。




淡水人~~你要一個怎麼樣的淡水?

Tuesday, May 19, 2009

講台灣話

說真的~~葉署長這一句話讓我覺得有點詭異。

首先,針對這次WHO的抗議事件,我想根源還是在於葉署長是否應該因為WHO網站上把我們列為中國的一省提出抗議,當然根據葉署長的講法這叫國際現實,但問題的重點其實不在於這『國際現實』而在『心裡現實』。舉例來說,當有人不斷欺侮你的小朋友,而你的小朋友卻總是不吭聲,因為~~站在現實面對方或許比我高大、或許對方是黑道的小孩、或許對方背景強硬,不過『現實』是你打不贏他,但~~代表我們應該承受被『欺侮』而莫不吭聲?

這件事情網路上太多人討閥~~所以我就不湊熱鬧了,對我來說整段抗議的對話讓我最傻眼的就是那句『講台灣話啦』。回想小時候,因為說河洛話常常被認為是低等的、必須被糾正的,所以長期的北京話教育讓我們失去太多本土文化的價值,但這種事件站在根本的角度來看關鍵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根據一個人的語言、外觀、膚色、種族而去作價值的評斷』。

是的,當初講北京話的人歧視講其他語言的台灣民眾,這是一段很令人感傷的歷史,曾幾何時在台灣意識的抬頭下,竟然變成歧視是因為對方不講河洛話?我是一個南部長大的小孩,基本上我可以用河洛話跟其他人溝通,雖然不是純正的語調但至少不會怪聲怪調,當然我也可以用正常的北京話在台北存活的很好,儘管不是京片子但至少也算清楚。對我來說語言就只是一種溝通的工具,因此當對方要跟我講河洛話我就跟他說河洛話,要講北京話我也絕對不堅持,因為~~重點是你要傳遞的價值而不是你發出的聲調。

因此當對方要講述一件事情的時候,最不禮貌的是表示不要使用特定的語言或是強制對方使用特定的語言,除非你聽不懂否則沒有任何意義要我轉換語言工具。因此葉署長的這句話我覺得十分的失望,因為這代表依然存在著某種特定用語言判定價值的扭曲文化,講河洛話比較愛台灣~~你騙肖ㄟ。當然這種文化的極致表現是選舉的時候,每到選舉場合各個候選人分別講起台下群眾的語言,儘管怪聲怪調~~但我就不明白這樣有何意義?

一個不會講原住民語言的朋友不能幫原住民出力?一個會講河洛話的人一定不會背叛台灣?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表徵式文化充滿了我們的社會,卻在這次的抗議事件中讓我感到極端的不舒服。當葉署長講出『講台灣話』時,其實已經挑起一個很詭異的問題~~啥是『台灣話』?台灣不可否認的是一個多元族群構成的國家,因此多種語言共同存在裡面,當然台灣不是唯一這樣的國家,但我們有一個很糟糕的文化~~我們喜歡定『國語』。

國語~代表國家的語言強調的是統治階層的分野,因為無法用外觀判定,所以用你所使的語言判斷,這不是很諷刺嗎?當然『台灣話』也是一樣的道理,誰規定河洛話是台灣話?對於客家人來說『台灣話』是啥?

當我們的政治人物每天講著族群融合的時候,是否該省視自己的觀念中對於族群的分野為何如此印象堅定,講不講『台灣話』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貢ㄟ話你到底聽無沒』。

血染的山徑

週末豔陽高照的天氣,最最適合的活動當然是~~騎車上山~~ㄏㄏ,不過這次倒是有點猶豫,主要是因為很久沒有騎硬斗的路,加上單車很多地方該整理,鏈條已經有點鬆弛該換了,大盤與飛輪也有點磨損,導致會變檔不順~~~一切的藉口都抵擋不住那白目愛玩的心的。

原本預計早點出門,不過~~這個NBA還真是害人,硬是把一場NBA比賽看完,出發時間也已經10點了。原本想要沿著河濱騎到南港在往汐止,不過因為花博的原因,圓山段的單車道並不是很另人愉快的一段,所以我決定由市區直接殺到南港。沿路猛騎到達汐止也已經11點多,炙熱的太陽提醒我夏天已經要來到了,早餐有吃點東西因此到達汐止並不會感到很餓,隨然知道上山就沒東西吃了不過我實在是不想吃,於是就直接往水源路朝大尖山前進。

當山路離開熟悉的大樓建築,一旁只剩些許農舍後,坡度開始變得很陡,加上炎熱的光線壓在身上,一整個有點想往一旁的溪流跳下去的衝動。汐止的水源路是沿著康誥坑溪前進,這種以『水源』命名的道路可想而知這條溪是當地重要的一個水源頭,不過這種水源地的道路都不是很舒適就是~~一整個從頭陡到尾,比淡水那條還要夭壽。

因此不一會~~我就下車休息了~~哈。


這裡標示著往白雲寺步道的入口,這白雲寺步道也是值得探訪的地方,只是今天騎著單車也就不便前往,因為陽光實在毒辣,於是這小鐵米的袖套又派上場。


實在不是我高調,因為我原本的黑色袖套被一位朋友『夾帶』帶走一隻,剩下一隻手所以有點尷尬,正巧這小鐵米又送我一條這『高調到不行』的袖套,本著我勤儉持家的精神所以就使用他摟~~ㄏㄏ。沿路往上一直是無止境的上坡,偶爾看到一旁上山的汽車,引擎發出那『摧』不動的聲音,想到自己發神經~~騎到快翻臉~~ㄏㄏ。

這是一路上來第一個分岔路口,別懷疑~~往上才是正道。


這路口旁有一個空地可以休息,一旁又有水有廁所(因為有間土地公廟),原本是一個完美讓我睡午覺的地方,可是已經被一大票人佔據在烤肉,我想我進去躺在地上睡應該很突兀吧~~ㄏㄏ。沒辦法,硬著頭皮繼續往上騎。

突然發現一個平地,一旁有著山溝,上方樹陰剛好遮住豔陽,不管啦~~這邊午睡就是。


溪谷間風吹過來,這炙熱的天氣在樹下睡覺還挺舒服的,你看看這剛睡醒的蠢樣


睡醒不急著前進,於是到那山溝看看,一棵水邊的植物上面往往是充滿生命的。不知道這樹是啥,三出葉脈的特徵。


葉片上有許多葉子被捲起來,這是啥?捲葉蟲~~嗯,難倒我了~~ㄏㄏ。


仔細看葉子上面有些泡沫狀的物體,看來應該是某種昆蟲的卵吧~~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啥昆蟲~~哈。


突然飛來一隻很小的昆蟲~~嗯,這我知道,這叫姬蜂~~哈。


姬蜂是寄生蜂的一種,也算是農民生物防治的工具,因為他可以去寄生在紋白蝶(菜蟲)之類的幼蟲身上,造成幼體死亡,不過野外的蝴蝶遇到這小蜜蜂可就遭殃了,看來這附近應該有不少蝴蝶幼蟲。

這在高高樹上的應該是椿象吧,沒帶長鏡頭,這照片是完全伸長手臂拿上去照的,所以~~這樣已經是我盡力了~~ㄏㄏ。


繼續往上騎的時候經過一石頭發現上面有碑文,停車下來看看發現這是以前日領時期附近抗日的民眾的紀念碑文,百餘年前百來位挺身抗拒外來政權的義士,死後連名字都沒有留下,只剩下無法辨識的枯骨放在一旁,靜靜留在這少人經過的山徑之間,看著政權不斷演變,不知道這些英靈如何看待現在的台灣。




因為沒帶長鏡頭,於是一路上遇到的蝴蝶我也懶得照相,反正~~也照不到~~ㄏㄏ。不過倒是有一隻翅膀受損的蝴蝶讓我留下一點影像。


到達山腰上的一間大土地公廟這邊視野真是好極了,遠望汐止地區才發現自己已經爬了一些高度。


接下來的路還是只有一個『陡』字可以形容,這段路令人痛苦的是他只有『很陡』跟『陡』的差別~~ㄏㄏ,努力踩著踩著~~在這個U型彎一個變檔變不過去的結果就是~~下車。


沒多久終於到達本次旅程的高點,山上的景觀台~~好想躺下來在睡一覺呀~~~






其實這個景觀台超棒的,因為有點高度,你會覺得一旁盤旋的大冠鷲在跟你一樣的高度飛行,又可以遠望山腳下的景色,雖然山頂的風沒有山谷中強,但微微的風吹來也算舒服,難怪有一對老夫老妻開著車帶著午餐來這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不過~~看的我有點給他餓起來說~~哈。

從這邊往前就是一路下坡,往下滑沒多久就到達石碇的鄉界啦


進到石碇這邊屬於鹿窟的範圍,或許現代人對於鹿窟這個地方並不具有太多記憶,不過這邊可是有一段令人辛酸的歷史的。早年國民政府來台後的高壓統治,造成228事件的歷史悲劇,但悲情並沒有因為228的落幕而消失,這鹿窟地區就曾經發生令後代的台灣人聽了落淚的事件:鹿窟事件。

當年因為國民政府的專制,導致一些原本對新的政府充滿期待的人開始左傾,紛紛組成小型的武裝力量與當時的國民政府對抗,因為當時政府的大力掃蕩,使得這些人進入山區躲藏。鹿窟這個地區因為交通的不便於是形成一個躲藏的地點,一些反政府人士來到這邊結果村民收容了他們。

後來國民政府發動大規模進入鹿窟村搜捕,變成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逮捕的狀況,據說當時連三歲的兒童都不放過,全部被灌上『共產黨』的名義進而殺害或逮捕。這些村民被逮捕後被帶往『鹿窟菜廟』,利用刑求與逼供的方式讓這些村民認罪,當時鹿窟村幾乎完全被『屠村』。

提到鹿窟事件也不能不提到當時台灣第一才子呂赫若,這位台灣當時重要的文學才子,也投入了反抗運動,據說在那次的圍剿行動中,呂赫若意外被毒蛇咬死,就此被埋在鹿窟村附近的某一個位置。想想這條短短的山路竟然藏了這麼多辛酸的血淚歷史,更令人感慨的是這些曾經在我們地方發生的事情就這樣被執政者在我們後代的記憶中抹去,我想令人憤恨的不是殘暴,而是剝奪我們的過去。

回到旅程中經過界碑沒多久就到達光明寺,這光明寺也就是剛剛提到的鹿窟菜廟,後來被國民政府改名為光明寺,因為~~消滅了萬惡的共匪,從此光明再起,不是很諷刺嗎。因為當年掃蕩鹿窟村後清點,竟然只發現一支無法擊發的手槍與些許土製炸彈,而那些炸彈還多是當地村民開墾炸路之用。光明寺面對石碇與坪林的山區,有很好的視野,所以也有不少遊客到這邊泡茶聊天。


寺裡面原本的建築大多已經被毀,只剩下這個還可憑弔當年的鹿窟菜廟


正前有一大水池


整個寺內安安靜靜只有我一個人,遙想當年多少人在此受盡各種極刑,空氣中似乎迴盪著百年前的哭喊,看著那殘破的石瓦,心中百感交集。或許是自己心情沒有平復吧,繼續往下滑時竟然忘了停留鹿窟事件紀念碑,不過我也不想回頭了,這一路滑下來開始遇到一些車友,看來大多數人是選擇從石碇端上大尖山,因為~~比較緩嘛~~ㄏㄏ。

回到106線道我決定往永定國小當成今天的終點,這一路以前也騎過不少次,經過剛剛的大尖山後覺得這裡的坡度真是讓人身心愉快~~ㄏㄏ,果然沒多久就到達永定國小。永定國小有幾顆有名的老油桐,據說應該是以前的油桐林業就已經存在,校方建校時刻意保留下來,因此永定國小也變成一個有名的賞桐景點。

不過今年氣候異常,油桐開花時節與往年不同,來到時其實油桐已經開完花,當油桐開滿花時這校園內庭園可是會佈滿美麗的油桐花呢。


看不見油桐沒關係,那就有啥看啥,山坡上有一些百合也正美麗的開花,別忘了現在也是百合的花期呢。


永定國小是一個小小的山區小學,我一直很喜歡這樣的小學,總覺得這樣的學習環境比都市裡面好太多了,看到教室後方還有學生的小小生態農場,好棒呀~~~我可以來唸嗎~~哈。




之前永定國小有被公視報導因為台灣藍鵲在校園內築巢,於是學校老師與學生發動保護台灣藍鵲寶寶的行動,小朋友從小對生物的保育觀念就在實際的行動中建立起來,這~~才叫做教育,你說是嗎。




離開永定國小就一路下滑回到深坑,經過景美回到台北市順道又到生態綠幫朋友買咖啡豆(我的朋友呀~~你這咖啡豆可是越過一座山才買到的呀~~哈),一天的旅程或許在很多人的眼中看來是一段一點都不吸引人的旅程,不過唯有自己親身走過那段血染的山徑,或許才能感受到一點那血染的歲月,讓我們更珍惜現有難得的正義與自由吧~~我的朋友們。